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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有晚上的玩法。捉萤火虫做灯笼。 一到天黑,路边田旁,到处飞舞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用芭蕉扇一扑就是一个。把捉来的萤火虫放在姆妈早晨做饭时为自己准备好的蛋壳里。放的越多越亮。
那蛋壳灯笼做得简单却很精致。把蛋的尖头敲个小洞,让蛋清蛋黄流出,再在棉索的一头横系一根竹签别在蛋壳里,这样就成了一个可以提着照明的灯笼了。小伙伴们提着做好的灯笼到处炫耀,比试。直到传来大人喊睡觉才兴致不减地散开回屋。
(图片来自网络)
还没进屋,就得意的喊,姆妈,把灯吹了,我用灯笼照明!乐滋滋地爬进帐子里,把那灯笼小心翼翼地挂在帐子里面挂衣服的竹竿上。帐子里,那光亮是多么的温馨,多么的祥和与幸福啊!
“蜻蜓许是好蜻蜓,飞来飞去不曾停,捉来摘除两个翼,便是一枚大铁钉……”这是我们小时常唱的儿歌。
捉“丁丁”(蜻蜓)又是一种趣味,特别是在稻谷收场的时候,头顶的上空,密密麻麻地穿梭着轻盈灵巧的丁丁。它们时而盘旋,时而低掠,一会儿平摊着双翅停在空中纹丝不动,一忽儿又振翅高飞,来个急转弯,窜到群里的不知处。真的“翔驻无声,疾徐有致”啊!看它们就是在若无其事的玩耍,不见它们有什么功利性。有时候还会看到它们相撞,翅膀发出吱吱的一声响,只有瞬间,它们又急急地分开。是有意的动作还是操作失控?应该是前者吧,没见到任何一方受伤,反而飞很更加得意和畅快。
(图片来自网络)
不干活的我们,趁大人们放下竹扫帚的当口,搬起扫帚胡乱一呼,就呼下几个黄丁丁红丁丁的。
丁丁有很多种类,红丁丁,黄丁丁,洋婆婆,若花丁丁,吊古丁丁。最好看的应该是吊古丁了,又大又美丽。
洋婆婆长得最丑,全身黢黑,宽宽的翅膀从头扯到尾,飞得很慢也很低。在有风的植株上面翩翩起舞,就像个穿着个黑色大旗袍的老奶奶在慢悠悠地跳着别扭的“忠”字舞。它和黑蝴蝶应该是近亲吧,不然长的怎么那么像呢?每当看到它们,我们就不停地冲它唱:洋婆婆,肉奶奶,两个妈妈甩起甩……听着听着,沉醉的洋婆婆就被我们的海豚音给俘获了,成了我们的玩物。
真有那么一只吊古丁丁被我发现了。这种丁丁少,所以很难看到。它总是独行独往的,是丁丁中的孤独者,是那种傲气王子的姿态。我是在一处爬满豆豇藤的竹篱笆上发现的。
它直直地吊在竹篱上。晶莹剔透的双排对称翅膀,水平的伸出,绿宝石似的大眼睛和钳子样的嘴组成的头,犹如一颗硕大的图丁。据说它的眼睛是由二千多个小眼组成的,一部分看近处一部分看远处,所以就特别大。突出乌黑的脊背厚实有力,斑斓修长的尾部一节一节的渐后渐细。直到最未端,来了个大停顿,就像一支饱蘸墨汁的毛笔头,这里应该就是它的机要重地吧。
(图片来自网络)
它的形态应该是现代直升飞机的原形。它静静地吊在那,像一尊不可一世的雕塑。
我准备去徒手捉它了。先看看四周,丝瓜花、豆豇叶纹丝不动。路那头的不远处,有几只热的不得了的母鸡在地上糙窝,弄得满身泥灰。明晃晃的日头在偏西的头顶耀得眼睛不敢看它。篱笆那边的楝树上,知了竭斯底里地在重复着那没完没了的情歌。这些都不会影响我的正常发挥。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它,多远就把大拇指和食指摆成了要捉它的“捏子”状。就在我屏着呼吸,把握十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片豆豇叶,丁丁它只一跃,拐了个弯,便从从容容地从我的臂弯处腾空飞走了。
只留下我那两只瞪圆的眼和两根稚嫩的指头还定在原地。
丁丁没捉到,找那豆豇撒气,顺手狠狠地扯下四五根还没掉花的嫰豆豇,嚼着,好像嚼着豆豇的祖宗八百代,怏怏地朝路口踱去。看到还在路上糙窝的鸡婆,捡起一砣泥巴,猛地朝它们砸去,喊一声:看你还糙!又走到那棵楝树底下,上面的知了“完了……完了……”唱得正欢,又是朝那树杆猛地一脚,喊一声:看你还叫!知了被吓的撒下一泡尿,逃之夭夭了。
再没对象发泄了,赶紧去那大树底下吧,兴许用两根豆豇还可以交易几张纸撇撇哩! 想到这里,两只赤着的小脚生了风一般,一踮一跳地,溜进了那绿树掩映的村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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