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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记忆里的那首歌儿
▢文/舒军辉
舒军辉,江西余干人。现居广东。曾在《天津文学》《天津青年报》《天津邮报》《天津电台》《上饶日报》等偶有文字发表。
前些天我去帮老乡的女儿办转学手续,去了一趟离开的太久的学校。刚开学发了书,同学们搬书的搬书,搬桌子的搬桌子,一个个都叽叽喳喳兴奋地忙忙碌碌。脸上的稚气都还未脱,很是纯真,又是那么的青春洋溢。
站在青春的校园是,我一时竟然恍惚了。时间一下子回到属于我的懵懂时节,那时的我们如白纸般纯真,有些事情也很值得我们去回忆,去怀念。
01
记得那年我刚考上初中了,要寄宿不能再早出晚归回家吃住。初中生了,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奇,连老师上课的普通话都标准了很多,不像小学里段老师教我们读:麦,麦,麦子的妹,妹子的麦,最后不知到底是:麦子的妹还是妹子的麦,也不再坐在粥(竹)椅上写文章了。
特别是早上还跑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兴奋。一觉醒来,我从上铺一骨碌爬了起来,推醒了旁边的几个:“起来起来,天光了,天光了,去跑步了。”旁边的几个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后,全宿舍的也都起来了,过走廊时惊动了其它的几个宿舍,他们也都跟着后面起来了,队伍一下拉得很长。出到操场,外面还看不太清,我们通通通地沿着土操场跑了起来,一个圏两个圏后,雾竟然越来越浓,没有向着天光大亮的情形发展,人却越来越看不清了。
突然只听到副校长在前方历声的喝斥道:“你们在干什么?才4点钟不到跑什么步,存心是不要大家睡了,是不是,谁带的头?”一查带头的当然是我,校长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刚好学校宿舍很紧张,我被勒令搬出宿舍,回家叫家长自己想办法,到附近的村子里找人借住。
我爸没办法只好想办法把我借宿到和他关系还好的驼子叔家,驼子叔家在学校附近,他的小儿子李健也是我的同学,其实在外借宿还真不是什么坏事,有好吃的驼子婶也给我留一碗。
我在家带了一床花土布被,盖在上面,驼子叔家出一床垫被,我就和李健同学一起睡。他家有三间房,房间还不算紧张,驼子叔和婶睡一间,李健他姐李芳睡一间,李芳大李健两岁,我和李健睡一间。
那天晚上邻村放电影,吃完饭我就跟驼子婶说去邻村看电影,看完两场电影等到我摸着黑回来,门是虚掩的,驼子婶给我留着门呢,房间的灯一拉没拉着,原来停电了。
这时,驼子婶听到动静,在隔壁屋讲话了:“军拉,你转来了,停不了电,芳里也在你房间睡,死嫩仔里,尔都困着了,你就跟健里困一头,哦!”
啊!!!
我回了一声:“哦!”但这个哦字,声音小得我自己都没听到!又没有电,又没火柴,床上的两个人都睡着了。我只有走到这边床头摸一下,这边的头发比较长,另外一边摸一下,那边的头发也比较长,我的天哪!到底哪个是哪个呀!!!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又轻轻地摸了一遍,这次找了一个头发稍短的,打开被子我又惊又怕地倦在旁边一晚上……没有诗人们夸张的吐气若兰,也没有那什么软香温玉……后来我不知怎样睡着了,清早醒来天已大亮,床上既没有我同学李健也没有她姐姐李芳。他们早已起来干活去了!
02
很快初一上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在学校硕大的操场上进行,课桌与课桌离得老远,想要照抄旁边的同学根本不可能。数学是我最怵的一门功课,好在我发现的分给我的课桌上有一个蛮大的裂缝,那天也不知怎样鬼使神差地在考试前我在抽屉里放了一本数学书,把印有全部公式的一页打开着对准那个裂缝,以求可解燃眉之急!
考试开始了,没一会儿我就遇到一个难题,想对证一下此处应用的公式时,可能是神情太过紧张,还没等我的眼睛通过缝隙跟数学书准确对上焦,就被监考老师发现了!
老师说:“你那里藏了什么?拿出来!”我没动,僵在那。老师一把把我扯开,人赃俱获!老师气极:“你起来,还刚开始考试,你就做弊!这场你不要考了。”
说完抽起我刚坐的长凳,摆到操场最前一排课桌前,指着长凳说:“来,你站上去,面对着大家,帮我监考,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你是多么光荣的!”
当时操场上空阳光灿烂,我一阵眩晕,差点倒下!无奈我站上长凳,我无地自容,没法正视大家,脸都不知往哪里撇!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让我回家,让我回家,我再也不读这个破学校了,再也不读这个破学校了……
那个学期我的语文考了第一名,数学当然是零分了,下学期我就真的转学了。别了,我的农中,以后中午放学后,再也不能聚到附近的落家里边听单田芳讲《三侠五义》,边花二两饭票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水面了!
03
转学了,我呆呆的土包子一个,还竟然不会骑自行车,每个周未都由同校上初二的小姑带着,这样从家到学校或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总可以看到蠢蠢的一大个儿,笨笨地坐在女生骑的车后座上,真是面上无光啊!(小姑比我大一岁)。
有个周日,我发奋在我家院子里,狠狠地陪着老爸的二八大凤凰摔了几跤后,终于慢慢地也可以歪歪扭扭上路了!但周一去学校,还得由小姑驾驶着那辆二八凤凰大车,我照常后面副驾驶位上呆着,到学校后车钥匙由小姑掌管着。
那天是周三下午,上完最后一节体育课后,我心里长了毛似的,特别想骑车去兜下风,我跑到小姑那要来车钥匙,告诉她我会骑了,你放心!
我把链条锁打开,卡在车龙头的把手和车闸条中间,推出校门,上得路去。还好,没问题!不过如此嘛!骑车是如此简单!做什么事就怕认真嘛!骑车是如此的惬意,秋风吹着我的白衬衣呼呼作响,我甚至还哼起了小曲……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诶……诶也诶也……
咦!我怎么突然感觉这车速怎样自己越来越快起来呀!原来前面是一段长长的下坡路,不行,慢点、慢点,稳住、稳住,对了,抓刹车呀!诶!我抓了呀!坏了,链条锁卡在龙头和车闸条中间,刹车失灵了……
这时前面一挽着篮子刚上街回来的妇女眼瞧着我就要撞上她,赶紧左闪右躲,但还是迟了,只听见“叭”的一声,凤凰大车的前轮不偏不倚真奔那大婶的裆下而去,把大婶顶起半个身位,大婶穿着的蓝色毛料裤上被车前轮蹭满了黄泥巴,她那两只大腿仍死死地夹住我那个前大轮,大婶的虎掌紧紧抓住车龙头的正中间,和我怒目相向。
奇怪车当时竟然没有倒地!大婶难道有功夫……
闯下如此大祸,我真不知道肿么办了!最后还是路边看热闹的好心的路人甲和路人乙七嘴八舌地帮我解了围:“呢个妇女嫂也,莫着气,你看他还是个崽银里,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我也赶忙帮大婶捡起撒了一地的鸡蛋糕,只是大婶裤裆里的黄泥巴我没办法帮她擦掉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神奇,回学校的路上,我竟然一下子就真的会骑自行车了,晚上我还趁着月色回了一趟奶奶家呢!
04
转眼又是一个学期,春天到了。我们十几岁的年纪,身体遇风就长。男同学们的眉眼间虽还有些稚气,青春的荷尔蒙却让它变得开始乌黑英挺。特别是女同学,原先旺仔小馒头似的胸脯,风一吹就高了些,风一吹就高了些,扎都扎不住了。
那时同年级的其它班上竟然还有几个外地的同学,包括一个的鹰潭的女孩,和一个福建的男孩。那普通话讲的真是刮刮叫,现时名字早已忘记。鹰谭的那个女孩身材小巧,她的声音很好听,讲起话来叮叮咚咚如银铃般清脆,更似那夜莺在歌唱。
那天午后放后,我想去奶奶家吃饭。学校食堂的饭,每次都让人想起鲁迅先生在仙台学医时喝芋埂汤的感觉,隔三差五我便要去奶奶家打打牙祭。
学校离县城还有二三公里的路程,马路两旁都是绿色的水田,田里是刚栽插的秧苗,整齐划一,随风起舞。想着马上可以吃到奶奶那拿手的可口小菜,我心情很好,不由自主加快了车速。
突然发现走在我前面一位女同学在路旁冲我挥手,原来是那个鹰谭女孩小玲,奇怪她今天没有骑她那漂亮的凤凰女车。
“嗳,带我一下好吗?”她说。
“啊!”我愣在那几秒。
她莞尔一笑,头一歪:“能带我一下吗?”
我才回过神,这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慌的不知所措!
“好啊!你上来吧。”
我左脚支在地下,另一只脚踩在右边的车蹬上,把车打斜一点请她上后座。
“嗳,我不要坐后面,我要坐前面。”小玲笑着说道。
“啊!”
在我愣神时她巧妙地钻过我的手,利索地抓住车龙头轻轻一跃便坐在了我的车前杠上。
“走吧,她命令道。”
“这可以吗?”我蒙逼得不知所以,轻声道。
“可以!”小玲调皮地回答:“出发,驾!”
我也只好遵命,开始起程。这时,微风不时撩起她的发稍,不经意地拂弄着的我下巴,鼻尖,痒飕飕麻酥酥的,还是那调皮的春风,又送来了她头发里的芳香……这真如那电光火石,弄得我心里血脉贲张差点不能自己,臂弯却坚持不动声色,努力地保持车的平衡。
这,这,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想起那一刻,仍激动不已,要起身走过窗前点上一支烟才能平息下来。大家都知道有个词叫:耳鬓斯磨。就是我当时经历的情形……
后来我知道那是某个牌子的洗发水的味道,以前我哪用过洗发水呀!每次洗澡只是打点香皂胡乱搓揉几下头皮了事。打那以后至今我都用喜欢用这个牌子的洗发水,不管到多么高级的发廊,我都要选择它,遇到他们店里没有,我宁愿换过一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思绪再把我带到那天那个中午的那条路上,在我的脑海里百度了好久,竟没有一丝关于那次搭便车的更多的痕迹,我们分别说了些什么?我转而再费劲地谷歌一次又一次,却再也一无所获。
云淡风轻地,鸟儿早已飞过,天空没有留下痕迹。只是耳边那车轮压过小石子路的沙沙声,还是那么清晰。若非青春苦短,谁会想那来日方长!她是天上的仙女,调皮地戏谑了一次憨厚的董永,让他一直记到现在。
那个远远看见我,就早早的盈盈一笑的女孩,不知现在过的怎么样。正所谓: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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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军辉 编辑:清儿
余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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